第84章 妙计生财

　　叠翠湖上的风筝，就像唐不二刻意设计的招牌，吸引各方人马源源不断涌来，湖畔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掌柜的，这种惹眼的宣传是不是太过了？”阿七小心翼翼问道。

　　唐不二闻言却嗤笑一声：“过？才刚刚开始呢！”

　　阿七正要追问，忽见唐不二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拿在手中掂了掂，眼中尽是精明的光芒。

　　“各位！”唐不二扯着嗓子，中气十足地冲着四周喊道，“白飞羽对决凌霜瑶，千钧一发之战即将开始！谁赢谁负，生死由天！”

　　他这一嗓子，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知道各位对这场对决，有何高见啊？”唐不二眯着眼笑道。

　　人群中有人发出不屑的嗤笑：“这还用说？自然是剑山传人更胜一筹！”

　　“胡说八道！”另一边立刻有人反驳，“静斋圣女的剑法，天下无双！”

　　争论声瞬间四起。唐不二嘴角一扬，缓缓展开手中卷轴。

　　“我这里有一个赌局，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兴趣？”

　　“赌局？”周围人群顿时安静了几分。

　　唐不二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赌白飞羽胜，一赔三；赌凌霜瑶胜，也是一赔三。”

　　阿七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这不是明摆着亏本的买卖吗？不管谁赢，都要赔出去三倍！

　　有人疑惑地问：“这怎么算？”

　　唐不二慢条斯理地解释：“很简单。两人实力旗鼓相当，所以赔率相同。你们只需要押注自己看好的那一方，若是押中，我便一赔三。”

　　“那若是两人打成平手呢？”有人问道。

　　“若是平局…”唐不二眼珠子转了转，露出奸商本色，“那便是通吃，所有赌注归我！”

　　阿七听完，一个踉跄差点栽倒。他知道掌柜的奸，但没想到能奸到这种地步。可就在他以为没人会上当时，周围的江湖人士却争先恐后地掏出银子。

　　“我押十两银子，赌白飞羽胜！”

　　“我押二十两，赌凌霜瑶胜！”

　　霎时间，银钱叮当作响，下注者排起长队。唐不二收钱的手都来不及停歇，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

　　阿七看得眼都直了，一把拉住唐不二：“掌柜的，您这…这不是找死吗？万一咱们押不中，这么多银子，咱们哪来的赔？”

　　唐不二压低声音，眼中尽是算计：“小崽子，你懂个屁。”

　　他看了看远处那些带着赌性的江湖客，又看了看自己那越来越鼓的荷包，神秘一笑：“你还不明白？江湖中人最重面子，没人会甘愿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所以…左边那些人，多半押白飞羽赢；右边那些人，定然押凌霜瑶胜。就算有些零散小注押了另一边，只要两边下注总额大致相当，最后只有一方能赢，咱们赔出去三倍，但收了另一边全部赌注，里外里还是赚！这叫对冲风险！更别说…” 唐不二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两人名头相当，实力难测，真打起来难分难解，万一要是平局…嘿嘿，那咱们就通吃了！这才是大头！我估摸着，平局的可能性，比他们想的要大得多！”

　　阿七目瞪口呆，只觉得掌柜的腹黑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就在这时，湖边突然骚动起来。只见春风楼那边，刘如保竖起一个木架子，上面挂着两幅水墨丹青，笔法精妙，正是白飞羽与凌霜瑶的传神肖像。

　　“诸位看官，春风楼特邀丹青妙手绘制双骄对决纪念图，笔墨上乘，形神兼备，每幅八两银子，仅此百份，先到先得！”

　　这一嗓子喊出，立刻有不少武林人士蜂拥过去。唐不二眼睛都快喷火了。

　　“好你个刘如保，敢跟老子抢生意！”唐不二气得脸都绿了，“阿七，张子墨，快，把咱们准备的东西也摆出来！”

　　张子墨从包袱里捧出一摞纸，上面竟是墨线勾勒的人物图形，旁边还有蝇头小楷注释，似是招式推演。

　　“诸君听着！”张子墨清了清嗓子，略带矜持地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白、凌二位皆是当世俊杰，其武学精妙，非寻常可见。此乃鄙人依据二人过往事迹与武学路数，呕心推演之战局预析图，或可助诸君观战之时，窥得一二门径。浅见陋识，每份五两纹银，以补笔墨纸砚之费。”

　　这话半文半白，既有书卷气，又带着点推销的意味，配上他那认真的表情，反而让一些自诩懂行的江湖客觉得有点意思。

　　唐不二还嫌不够热闹，催促老周：“别愣着了，把点心茶水摆出来，这么多人，不得渴死饿死？”

　　老周默默点头，麻利地支起几张小桌，摆上茶点糕饼。

　　“上等碧螺春，每壶一两银子！附送新鲜糕点一份！”唐不二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湖畔的气氛越来越热闹，宛如一场盛大的集市。眼看着银子源源不断地流入荷包，唐不二眉开眼笑，恨不得现在就开始跳舞。

　　这时，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唐不二身旁。

　　“掌柜，我要押注。”

　　唐不二抬头一看，微微一愣。但那声音却熟悉得很。

　　“呦，这不是萧大侠吗？”唐不二眉毛一挑，“要押多少？押谁赢？”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拍在桌上。“一百两，押平局。”

　　唐不二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赌局中，还没有一个人押平局呢！

　　“萧大侠确定要押平局？”唐不二抹了把冷汗，“这白、凌二位都是顶尖高手，争胜之心极强，打成平手的可能，这个……”

　　萧寒冷笑一声：“掌柜既然开了赌局，自然要接受各种押注。难道掌柜信不过自己的赌局？”

　　“哪里哪里，萧大侠说笑了，开赌局嘛，自然是欢迎，平局，一百两，好嘞！我给您记上！”

　　唐不二被将了一军，只得硬着头皮收下银子，心里却暗暗盘算起来。

　　如果真打成平局，一百两就要赔出三百两…他的算盘“噼里啪啦”转个不停。

　　就在唐不二心神不宁之际，湖面上突然起了一阵波澜。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湖心。

　　白飞羽与凌霜瑶，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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