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一剑封喉后的三息痛苦,这凶手是个半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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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入了秋,这雨便带着一股子透进骨头缝里的寒意。前刑部主事李泰坐在书房里。
桌上一盏孤灯,半壶浊酒。
窗外雷声滚过屋脊,震得窗纸扑簌簌直掉灰。
李泰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酒液洒在桌案上,晕开一片暗渍。
他这两日总觉得后脖颈发凉,只要一闭眼,全是十年前那场漫天大火,还有安远侯府门前未干的血迹。
“吱呀。”
门没关严。
风把门吹开了一条缝。
李泰猛地回头。
“谁!”
没人回答。
只有雨打芭蕉的噼啪声。
他松了口气,刚把头转回来,身子却猛地僵住了。
对面的墙上,多了一个影子。
那影子拉得很长,手里提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兵刃,正一点点举高。
李泰想要尖叫,喉咙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湿棉花。
他认得那个影子。
那个十年前本该死在诏狱里的噩梦。
“是你……”
噗。
寒光一闪。
话音未落,李泰的脖颈上多了一道红线。
鲜血喷涌而出,浇灭了桌上的油灯。
屋陷黑暗。
只有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李泰死不瞑目的脸,还有那一闪而逝的鬼影。
……
次日清晨。
顺天府的大堂乱成了一锅粥。
死的是前刑部官员,被人一剑封喉,这种案子,暂代府尹之职的顺天府丞钱黔根本不敢接。
卷宗还没捂热,就被送到了北镇抚司。
十三司内堂。
沈十六刚把柳如是递上来的城防图修缮文书扔在一边。
“这些破事交给兵部,锦衣卫不管修墙。”
柳如是今日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飞鱼服,正用一把银质的小锉刀修剪指甲,神色慵懒。
“大人别急着推,九门提督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过……”
她吹了吹指尖的碎屑,眼神微冷,“比起修墙,您最好先听听风声。昨晚顺天府的更夫吓尿了裤子,说是看见死人回魂了。”
“报——!”
一名缇骑浑身湿透,冲进内堂,单膝跪地。
“顺天府急报!前刑部主事李泰昨夜暴毙家中,死状……死状凄惨!”
沈十六接过缇骑呈上来的现场尸格。
只看了一眼。
他猛地站起身,带翻了身后的太师椅。
尸格上画着伤口的形状。
极薄,极快。
入肉三分,回锋勾骨。
这种剑法,有一个人会。
那是周寻砍在他身上的那一刀。
“备马。”
沈十六抓起绣春刀,大步向外走去。
“去哪?”柳如是追问。
“诏狱。”
沈十六头也没回。
“去见见那个本该关在大牢里,却跑出去杀人的疯子。”
……
一夜之间,流言比雨水跑得还快。
茶馆酒肆里,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讲得唾沫横飞。
“那是安远侯府的冤魂回来索命了!”
“屁的冤魂,那是周寻!听说那小子练成了分身术,晚上魂魄出窍,专杀当年的仇人!”
百姓听得津津有味,朝堂上却人心惶惶。
尤其是当年沾手过安远侯府案子的官员,一个个大门紧闭,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十三司诏狱。
阴冷潮湿。
沈十六站在铁栅栏前,冷冷地看着里面的周寻。
周寻披头散发,手脚都锁着重镣。
听到李泰的死讯。
他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甬道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死了?李泰死了?”
周寻猛地扑到栅栏上,铁链撞击出刺耳的脆响。他那张惨白的脸上满是癫狂的快意。
“报应!”
“这就是报应!”
“不对……不是报应。”
他把脸挤在铁栏杆的缝隙里,死死盯着沈十六,眼白里全是血丝。
“是有人在帮我。”
“有人在帮我杀光这帮畜生!”
沈十六没说话,只是握着刀柄的手指节泛白。
周寻说得没错。
这剑法太像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周寻关在这里,他甚至怀疑昨晚就是这疯子越狱干的。
“笑够了吗?”
一道清淡的声音从甬道另一头传来。
顾长清提着那只标志性的红木勘察箱,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在这满是血腥气的诏狱里,显得格格不入。
周寻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歪着头,盯着顾长清。
“你也来看笑话?”
“我没那么闲。”
顾长清走到牢门前,把勘察箱放下。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临摹的伤口图纸,贴在铁栏杆上。
“看清楚。”
“这世上没有报应,只有因果。”
顾长清指了指图纸上的伤口末端。
“你的剑,收招时会习惯性地向左上挑三寸,那是为了避开对手的格挡。”
“但这道伤口。”
顾长清的手指往下滑了一点。
“收招平直,力道散而不凝。”
“杀李泰的人,是在模仿你。”
“但他只学了你的形,没学到你的狠。”
“这一剑下去,李泰没有当场断气,他至少痛苦了三息。”
周寻死死盯着那张图纸。
良久。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怪笑。
“那是他活该。”
“不过……”
周寻抬起头,看着顾长清。
“你是想说,这人不是我?”
“这不需要我说。”
沈十六插话道,他转过身,看着顾长清,“既然不是他,那就是有人想借他的名头搞事。”
顾长清把图纸收起来,慢条斯理地折好。
“李泰是十年前负责安远侯府卷宗归档的主事。”
“他死了,当年那条用来封口的链子,就断了一环。”
“有人在替我们着急。”
“或者说……”
顾长清顿了顿,看了一眼头顶昏暗的灯火。
“有人怕我们查得太慢,想给我们指条路。”
……
京城某处。
暴雨如注。
一处不起眼的屋檐下,站着一个人。
这人戴着宽大的斗笠,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他手里拿着一块白布,正仔细地擦拭着一把长剑。
剑身细长,泛着幽蓝的光。
靠近剑柄的地方,刻着一个极小的“鬼”字。
他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刑部的方向。
“第一个。”
声音被雨声吞没。
长剑归鞘。
那人转身隐入雨幕,瞬间没了踪影。
……
李泰府邸。
大门口被锦衣卫围得水泄不通。
刑部尚书王崇古穿着官服,站在台阶上,指着沈十六的鼻子大骂。
“沈十六!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泰曾是我刑部的官,如今死在家里,那是顺天府和刑部的事!”
“你们锦衣卫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沈十六站在雨里,连伞都没打。
雨水顺着他的铁甲往下流。
他身后站着雷豹和一众锦衣卫,一个个手按绣春刀,杀气腾腾。
“王大人。”
沈十六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李泰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
“一剑封喉,那是重犯周寻的招式。”
“涉及到重犯,那就是锦衣卫的差事。”
“你……”王崇古气得胡子乱颤,“那是谣言!周寻还在诏狱里关着!”
“那就更有意思了。”
沈十六上前一步,靴子踩在积水里,溅起一片泥点。
“诏狱里关着一个,外头又冒出来一个。”
“这事儿,刑部管不了。”
“也没本事管。”
“让开。”
最后两个字,不是商量,是命令。
王崇古纹丝不动,目光阴鸷地盯着沈十六。
“沈同知,按照《大虞律》,官员非正常死亡,需由刑部勘验,大理寺复核。你锦衣卫无旨擅闯官员府邸,是要造反吗?”
“别忘了,严阁老还在内阁坐着,你今日跨过这道门槛,明日弹劾你的折子就能淹了北镇抚司!”
沈十六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刀鞘重重磕在门框上,震落一地雨水。
“那你就去告诉严嵩,这案子,是阎王爷点的名,他刑部管不了,内阁也管不了。”
顾长清路过王崇古身边时,脚下一顿。
他神色温和,语气诚恳得像是在问诊:“王大人,印堂发黑,肝火上炎。”
“若是再这么动怒,恐怕下一个躺在桌案上等下官来验的,就是您了。”
说完,也不管王崇古那张黑成锅底的脸,提着箱子进了院子。
李泰的书房已经被封锁。
尸体还保持着死前的姿势,趴在桌案上。
血已经干涸,变成了黑褐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酒气和血腥味的怪味。
顾长清戴上鹿皮手套,走到尸体旁。
雷豹很有眼力见地举着两盏灯凑了过来。
“先生,这样能看仔细点。”
顾长清没理他,手指轻轻拨开李泰散乱的头发,露出了那道致命伤。
果然和图纸上一样。
但这伤口边缘,有一点极细微的卷刃痕迹。
凶手的剑,很快,但不锋利。
或者说,这把剑杀过太多人,已经钝了。
顾长清直起腰,视线在书房里扫过。
桌上的酒杯翻了。
地面上有挣扎的痕迹。
李泰死前,看到了凶手,而且非常恐惧。
这种恐惧,不仅仅是对死亡的恐惧。
更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沈十六。”
顾长清突然开口。
“你看这只手。”
沈十六走过来,顺着顾长清的手指看去。
李泰的尸体趴在桌上,右手垂在桌沿下。
那只手的手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状。
食指僵硬地勾曲着,指甲深深嵌入了桌腿的一处雕花缝隙里,似乎想抠出什么,又像是想以此固定某种指向。
沈十六顺着那个方向看去。
那是一排摆放整齐的《大虞律》。
没什么特别的。
“他在指什么?”雷豹挠了挠头,“桌子腿?”
顾长清顺着那手指的角度望去,视线穿过桌腿,落在了书架最底层一块不起眼的踢脚线上。那里有一块砖的颜色,比周围略深半分。
“不是指,是藏。”
顾长清走过去,用薄刃撬开那块松动的踢脚砖,里面赫然是一个极隐蔽的暗格。
暗格里空空如也,只在角落里塞着一团被揉皱的废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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