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尸体不会说话?顾长清:他手指都快戳到凶手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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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清的目光扫过死者那身虽然染血、却依旧扣得严丝合缝的衣袍。这也是李泰最后的体面。
顾长清眼神微沉,指尖轻触被血浸透的衣领,随后拿出一把银色剪刀。
“咔嚓”一声脆响。
锦缎裂开,像是撕开了死者最后的遮羞布,露出苍白且松弛的胸膛。
“门窗都是从里面插上的。”
沈十六走到窗边,手指在窗棂的插销上抹了一把,指腹上沾了一层薄灰。
“这里也是,积灰未动,除了李泰自己,没人能从里面把插销推得这么严实。”
典型的密室。
“密室杀人,还是在刑部主事的家里。”
顾长清头也没抬,剪刀顺着尸体的颈部轮廓精准游走。
“这凶手是在向整个大虞律法挑衅,还是单纯觉得这样更有仪式感?”
他说着,手里的动作停了。
银色的镊子轻轻挑起伤口边缘的一小块皮瓣,并没有直接下结论,而是侧身让出了视野。
“沈大人,你看这切口走向。”
沈十六凑近,他对杀人的行当再熟悉不过,只一眼,眉峰便微微蹙起。
“创口左深右浅,皮瓣向右侧翻卷。”顾长清的声音冷淡,“典型的右手刀。”
沈十六声音沉了下来:“周寻是用左手剑的。”
“没错。”顾长清把沾血的镊子扔进托盘里,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周寻的剑法虽然诡异,但力道极稳,伤口平滑如镜。而这个凶手……”
他发出一声轻笑,带着几分嘲弄。
“这一刀虽然看着快,但在切断气管的一瞬间,手腕抖了一下。”
“这是力道不足的表现,为了掩饰这一点,他刻意加大了挥刀的幅度,造成了这种皮瓣外翻的假象。”
一个拙劣的模仿者。
“真他娘的邪门。”
雷豹抓了抓后脑勺,神色反而凝重起来,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被人抹了脖子,竟然连一点挣扎的本能都没有?这老小子就算是伸着脖子让人砍,疼也该哆嗦两下吧?”
确实。
李泰的尸体太“干净”了。
除了脖子上那一道致命伤,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防御性伤痕。
手臂自然下垂,指甲缝里没有皮屑,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太多的褶皱。
唯独那张脸。
双眼圆睁,瞳孔扩散,嘴巴大张到一个夸张的弧度,仿佛看到了地狱。
极度的惊恐,与极度的松弛。
这种矛盾感,让顾长清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想反抗,但是动不了。”
顾长清从箱子里取出一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摩挲。
“就像是被梦魇压住了一样。”
“中毒?”沈十六问。
“剖开看看就知道了。”
这话一出,门口那几个刑部差役脸都绿了。
“且慢!这……这可是朝廷命官!”
一个胆子稍大的差役硬着头皮喊道,“顾先生,这不合规矩啊!死者为大,岂能……”
沈十六猛地回头。
手里的绣春刀没出鞘,只是用刀柄重重地在门框上磕了一下。
嘭!
木屑纷飞。
那差役的话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两股战战,差点没跪下。
“十三司办案,规矩就是没有规矩。”
沈十六转过头,看向顾长清,“动手。”
嗤——
刀锋划过皮肤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雷豹捂着鼻子退了两步,虽然跟着顾长清见惯了这种场面,但这股子混合着血腥气和胃酸味的恶臭,还是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顾长清面不改色。
他熟练地切开胃壁,将里面的容物导入早已准备好的白瓷盘中。
混浊的液体中,夹杂着一些尚未消化的残渣。
顾长清用镊子拨弄着那些残渣,凑近闻了闻。
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鼻而来。
“酸枣仁、远志、合欢皮……”顾长清一边辨认,一边报出药名,“还有大量的茯神。”
“安神汤。”沈十六眉梢一挑,显然对这股味道并不陌生。
顾长清把镊子放下,脱下手套扔在一旁,“而且是加了料的特浓安神汤。”
“这一碗下去,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头牛,也能睡上一整天。”
李泰死前,喝了足以致昏迷的安神药。
“奇怪。”
雷豹忍不住插嘴,“都要被人杀了,还有心思喝安神汤?这老小子心这么大?”
“不是他想喝。”
顾长清走到尸体头部,双手捧住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将其微微托起。
“而是有人让他喝,他就不得不喝。”
“熟人。”沈十六瞬间抓住了重点。
只有熟人,才能让李泰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喝下这碗混了迷药的汤。
顾长清没有接话,他的注意力全在李泰的后颈上。那里有一片浓密的头发,遮住了皮肤。
“借你的匕首一用。”顾长清冲雷豹伸手。
雷豹赶紧递上腰间的短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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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清手起刀落,寒光在尸体后颈处游走,大片头发簌簌落下,露出青白色的头皮。
他又从箱子里摸出一个铜制的放大镜,凑到头皮前,随着镜片的移动,他的动作猛地一顿。
“找到了。”
他声音低沉。
沈十六凑过去,只见在那层青惨惨的发茬之间,赫然藏着一个针尖大小的淤血红点,像是一只吸饱了血的毒虫,死死钉在死者的哑门穴上。
“这是……”
“截脉。”
顾长清的声音透着一股凉意,“只有行医二十年以上的高手,或者是精通穴位的顶尖刺客,才能认得这么准。”
“一针下去,截断督脉,让人瞬间瘫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神智却无比清醒。”
他直起腰,看着那张惊恐扭曲的脸。
“想象一下。”
“你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前是你信任的人。你喝了他递来的汤,突然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然后,你看着他拿出一把剑,慢慢地走到你身后,像杀鸡一样,割开你的喉咙。”
“你感觉不到疼,因为痛觉被阻断了。”
“但你能感觉到血喷出来的热度,听到气管漏风的嘶嘶声,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书房里一片死寂。
就连见惯生死的沈十六,后背也泛起了一层寒意。
这不仅仅是杀人。
这是一种极刑。
“查。”
沈十六转身,杀气腾腾,“把李泰府上所有的下人、家眷全部控制起来。”
“昨天晚上,谁来过这书房,谁送过汤,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
“不用那么麻烦。”
顾长清一边擦着手,一边慢悠悠地说道,“去看看门房的访客记录,应该会有惊喜。”
沈十六立刻冲出门去。
片刻后,他手里拿着一本蓝皮册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回来,将那册子重重拍在桌上。
“干净得过分了。”
沈十六冷笑一声,“昨天的访客记录里,全是些送菜送柴的杂役,连一个同僚都没有。而且这一页的墨迹……”
他手指抹过纸面,“比前几页新得多。有人换了整页纸,重新誊抄了一遍,伪造了昨日的太平。”
果然。
顾长清对此毫不意外。
这是灭口,也是清理痕迹。凶手做得很绝,没留下任何直接指向身份的线索。
除了……
顾长清转过身,目光顺着李泰那双死不瞑目、极度惊恐却又死死向右偏转的眼球看去。
那是死者在身体瘫痪无法动弹时,唯一能做出的最后挣扎,眼神指引。
“他在看那边。”
顾长清走到书架前。
一排崭新的《大虞律》中,一本封皮破损、书脊上沾着极淡的一抹血指印的旧书,显得格格不入。
顾长清走过去,抽出那本书。
书皮上写着五个隶书大字——《大虞水利志》。
一本刑部主事,怎么会把一本工部的书摆在最重要的位置?
书页翻开。
里面夹着半张泛黄的图纸。
图纸的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从某张大图上撕下来的一角。
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和标注。
“这画的是啥?蚯蚓爬?”
雷豹凑过来,看得两眼发直,一脸懵逼。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被强行拖拽的踉跄声。
“轻点!我的箱子里是精密仪器!”
公输班背着他那个沉重的木箱,被人推了进来,一脸的不情愿,显然是被沈十六的人直接从工坊里架过来的。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顾长清手里的残图时,那双木讷的眼睛瞬间直了。
“别动!”
他推开挡路的雷豹,几乎是扑到了桌前,一把抢过残页。
“乾位入水,坤位排污。这是‘墨家暗渠’的布局法!”
公输班的手指在图纸上飞快地划过,“这张图……这墨迹至少有十年了。”
“你看得出这是哪里的图?”沈十六问。
“不用看。”
公输班头也不抬,“整个京城,只有这一处用了这种复杂的排水系统。”
他抬起头,看着沈十六,一字一顿。
“皇城脚下,北镇抚司诏狱的……地底。”
沈十六瞳孔猛地收缩。
诏狱地下?
他在诏狱待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诏狱下面还有一层。
“不仅如此。”
公输班指着图纸上的一个红色朱砂圈,“这个位置,标注的是‘泄洪口’。”
“但在这种设计里,泄洪口通常会做成双向机关。”
“既能排洪,也能……进人。”
顾长清的眉头挑了一下。
“有意思。”
他合上那本《大虞水利志》,“李泰是十年前安远侯府案的卷宗归档人,他手里却藏着一张通往诏狱地底的暗道图。”
“那条暗道,通向哪里?”
公输班摇摇头:“图只有一半,看不全。但这半张图上标注的终点,是‘刑部架阁库’。”
刑部架阁库。
那是存放所有陈年旧案卷宗的地方。
也是大虞朝最机密的档案库之一。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形成了一个闭环。
李泰死前指的不是律法书,而是这本《水利志》。
他在告诉他们,有人要利用这条暗道,去刑部架阁库做什么。
“不好!”
沈十六脸色骤变。
如果凶手的目标是当年的卷宗,杀了李泰只是为了拿到开启暗道的钥匙或者地图……
那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架阁库了!
“雷豹!集结人马!”
沈十六大吼一声,提刀冲出书房,“去刑部架阁库!快!”
顾长清没有跑。
他站在原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今夜的风很大。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一股热浪混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就在距离此处不到三条街的刑部方向,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瞬间染红了半边天。
“看来,我们还是慢了一步。”
顾长清看着那冲天的火光。
“好快的刀,好狠的火。”
顾长清把那半张残图折好,揣进袖子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
“沈大人,跑快点。”
他对着沈十六消失的方向轻声说道。
“去晚了,连灰都剩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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