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学的“同居”生活

　　九月的大学城，仿佛一个巨大的、充满活力的蜂巢。 来自天南地北的年轻面孔，拖着行李箱，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一丝初来乍到的茫然，汇入这片崭新的天地。

　　林疏和沈砚，毫无意外地（或者说，在双方父母“共同努力”下），考入了同一所顶尖大学。更“巧合”的是，在他们报到之前，四位家长已经以“互相照顾、生活便利”为由，联手在学校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里，为他们租下了一套精装修的两居室公寓。

　　美其名曰：避免宿舍嘈杂，利于学习深造。 实则：为小两口（？）创造甜蜜的二人世界！

　　当林疏拖着行李箱，站在这个即将成为他未来四年“家”的公寓门口时，心情复杂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兴奋、期待、紧张，还有一丝面对“同居”生活的不知所措。

　　沈砚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钥匙，表情看起来倒是平静无波，但微微加快的开门动作，似乎泄露了他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镇定。

　　“咔哒”一声，门开了。

　　公寓不大，但干净明亮，装修是现代简约风格，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客厅，暖洋洋的。 两间卧室门对门，共用一间干净的卫生间和一个小小的开放式厨房。

　　“咳，”林疏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又“凶狠”，他指着左边那间卧室，“这间归我！你不准抢！(｀?w?′)”

　　沈砚看了一眼，右边那间的窗户似乎更大一点，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好。”

　　同居生活的第一天，就在这种微妙又暗含默契的氛围中开始了。两人各自整理行李，布置自己的小窝，倒也相安无事。

　　然而，平静很快就被打破——在晚餐后的洗碗问题上！

　　望着水槽里堆积的、刚刚承载了外卖餐盒的寥寥几个碗碟，林疏抱着手臂，开始了他的“表演”。

　　“按照公平原则，”他一本正经地宣布，仿佛在陈述什么宇宙真理，“做饭的人不洗碗。虽然我们今天吃的是外卖，但点餐和取餐的主要劳动力是我！所以，碗，应该由你来洗！”

　　沈砚正在擦桌子，闻言动作一顿，抬眸看他，眼神里带着点似笑非笑：“点餐是你拿着手机纠结了半小时，取餐是我下楼跑了五百米。按劳动力计算，似乎我付出更多？”

　　林疏一噎，强词夺理：“那、那精神损耗呢？！点餐不需要耗费脑细胞吗？！思考‘今天吃什么’可是世界性难题！”

　　“哦？”沈砚放下抹布，慢条斯理地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那不如，我们石头剪刀布？”

　　他的气息骤然靠近，林疏的心脏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脸上又开始升温。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梗着脖子：“石、石头剪刀布就石头剪刀布！谁怕谁！(?｀□′)?”

　　三局两胜！ 第一局：林疏vs 沈砚！沈砚胜！ 第二局：林疏vs 沈砚！林疏胜！ 决胜局：气氛紧张得仿佛奥运会决赛现场！

　　“石头——剪刀——布！”

　　林疏出了（布）！ 沈砚出了（剪刀）！

　　沈砚的剪刀，精准地“剪”掉了林疏的布！

　　“耶！我赢了！” 沈砚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不算不算！三局两胜太草率了！五局三胜！”林疏耍赖。 “规则就是规则。”沈砚不为所动，指了指水槽，“愿赌服输，林同学。”

　　林疏看着那堆碗碟，又看看沈砚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一股无名火混合着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这家伙！一点都不知道让着男朋友吗？！（虽然这个认知他自己还在适应中！）(╬￣皿￣)

　　他气呼呼地走到水槽边，打开水龙头，把碗碟弄得叮当作响，仿佛在拿它们出气。

　　沈砚看着他那副幼稚又可爱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没有离开，而是靠在厨房的门框上，静静地看着林疏笨拙又带着怒气的洗碗动作。

　　洗洁精挤多了，泡沫溢得到处都是。林疏手忙脚乱地想冲掉多余的泡沫，结果水开太大，水花四溅！

　　一些调皮的水珠，不偏不倚地，溅到了靠在门框看戏的沈砚脸上和衣服上。

　　沈砚：“……”

　　林疏动作一僵，心虚地偷瞄过去。他看到沈砚白皙的脸上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顺着流畅的下颌线滑落，那画面……莫名有点性感？呸！是狼狈！(\/\/\/▽\/\/\/)

　　他本来想道歉，但话到嘴边，看到沈砚那副依旧淡定的样子，叛逆心理又上来了。他非但没道歉，反而故意用手沾了水，朝着沈砚的方向又弹了几下！

　　“喂！” 沈砚终于出声，带着一丝无奈的警告。

　　“干嘛？洗碗溅点水不是很正常吗？(￣▽￣*)” 林疏得意地挑眉，继续他的“人工降雨”。

　　沈砚眯了眯眼睛，那眼神像是被惹到了的大型猫科动物。 他不再站在原地，而是几步走上前，也打开了旁边另一个水龙头，用手接了点水，毫不犹豫地朝着林疏反击！

　　“啊！沈砚你偷袭！” 林疏惊叫一声，脸上被冰凉的水珠击中，他立刻弯腰躲闪，同时不忘继续用手泼水回击。

　　一时间，小小的厨房里水花四溅，笑声和叫嚷声混成一片！ 两个身高腿长的大男生，像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围着小小的厨房操作台，进行着一场毫无意义的打水仗！

　　林疏的t恤前襟湿了一大片，头发也滴着水，但他笑得格外开心，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找回了童年那种纯粹的、无忧无虑的快乐。 沈砚虽然看起来依旧比较克制，但他扬起的嘴角和眼底闪烁的光芒，泄露了他同样愉悦的心情。

　　“看招！(ノ￣▽￣)ノ” 林疏捧起一掬水，作势要泼。 沈砚敏捷地侧身躲过，长臂一伸，轻易地抓住了林疏湿漉漉的手腕。

　　动作瞬间静止。

　　两人都微微喘着气，身上湿哒哒的，水珠从发梢滴落。厨房里一片狼藉，地上都是水渍和泡沫。但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近在咫尺的脸。

　　林疏看着沈砚，水珠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像碎钻一样闪着光。他的心跳再次失控，砰砰砰地撞击着胸腔。 沈砚的目光从他的眼睛，缓缓滑到他同样湿漉漉的、泛着水光的嘴唇上，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空气仿佛再次凝固，但这次，弥漫的不再是尴尬，而是一种黏稠的、拉丝的、名为暧昧的甜蜜。

　　林疏被他看得脸颊发烫，想挣脱，手腕却被握得更紧。

　　“你……你放开……”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沈砚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借着力道，将林疏轻轻往后一推。林疏猝不及防，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冰箱门上，忍不住轻轻“唔”了一声。

　　沈砚的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将他困在冰箱和自己胸膛之间这个更小的空间里。他的气息混合着清水和洗洁精的淡淡味道，笼罩着林疏。

　　“还闹吗？” 沈砚低声问，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

　　林疏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了！他嘴硬道：“谁、谁闹了！是你先动手的！(??????)??”

　　沈砚的额头轻轻抵上他的，鼻尖几乎相碰，呼吸交融。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林疏能数清沈砚有多少根睫毛。

　　“嗯，是我先动手的。”沈砚从善如流地承认，语气里带着宠溺和一丝危险的意味，“所以，我现在要负责……收拾残局。”

　　“收拾什么残……”林疏的话没说完，就全部被堵了回去。

　　不是用手。 而是用……唇。

　　一个带着清水凉意和彼此温度的、温柔又霸道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林疏猛地睁大了眼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彼此狂乱的心跳和唇瓣相贴的柔软触感。

　　沈砚的吻，起初是试探性的，轻轻的摩挲，像羽毛拂过。但很快，感受到林疏没有抗拒（或许是吓傻了？），便逐渐加深了这个吻。他含住林疏的下唇，轻轻地吮吸，舌尖试探地撬开他的牙关……

　　林疏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生涩而又笨拙地开始回应。原本抵在沈砚胸前想要推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攥住了他湿透的衣角。

　　这个吻，混杂着自来水的气息、未散的洗洁精泡沫的清香，还有彼此身上独特的、令人安心又悸动的味道。它不像偶像剧里那样唯美浪漫，却无比真实，带着刚刚嬉闹过的活力和青春特有的炽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沈砚才缓缓离开了他的唇。

　　林疏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眼神湿润迷离，嘴唇微微红肿，泛着诱人的水光。 他靠在冰箱上，腿还有些发软。

　　沈砚看着他这副模样，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伸手，用指腹轻轻擦过林疏红肿的唇瓣，声音低沉而性感：

　　“残局收拾完了。” “还吵吗？”

　　林疏：“……” 他哪还有力气吵！(????w??? ?)

　　他看着同样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却帅得更加肆无忌惮的沈砚，又看看一片狼藉、如同被打劫过的厨房，最后，目光落回沈砚带着笑意的眼睛。

　　忽然，他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砚看着他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小小的公寓里回荡，充满了轻松和甜蜜。 刚才为了谁洗碗而起的争执，此刻显得那么幼稚又可爱。

　　所谓的“吵架”，似乎成了他们之间一种独特的、增进感情的情趣？

　　林疏笑着，顺势靠进了沈砚同样湿漉漉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震动和温暖的体温。

　　嗯…… 大学的“同居”生活…… 好像……还不赖？

　　而厨房的残局？ 最后，还是由“赢家”沈砚，抱着“输家”林疏，一起……收拾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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