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制作修仙美食，引来食客

　　次日天刚蒙蒙亮，林越就收拾妥当出了客栈。昨夜黑风帮大头目带队奔往镇西，虽不知是何事，却让他不敢多留——江湖经验告诉他，这种帮派异动的关头，最容易牵连无辜，尽早离开才是稳妥。

　　牵出“踏雪”时，马夫还在打哈欠，见他要走，连忙道：“客官不再歇会儿？早饭都快好了！”林越笑着摆手，从行囊里摸出块芝麻饼——是苏婉儿娘给的，还带着点余温，咬一口香得很，“不用了，赶路要紧。”

　　刚出清风镇，他忽然想起怀里的《江湖闲食录》——昨日做的荷香鸡和酸梅汤太过寻常，食谱末尾还有道“灵芽玉露羹”，注着“采晨露嫩芽，辅以山泉慢炖，可清润经脉，解旅途劳顿”，倒像是道能和内力沾边的“修仙吃食”。

　　他抬头望了望路边的山林——晨光里，松树枝头挂着晶莹的晨露，崖壁上还长着些翠绿的嫩芽，正是食谱里说的“灵芽”。反正赶路不急，不如试试这道特别的羹汤，正好也验证下，这食谱是不是真有“清润经脉”的效用。

　　勒住“踏雪”，林越把马拴在路边的老松树上，从行囊里翻出那只小砂锅——昨日从客栈后厨借的，想着路上或许能用，没成想今日就派上了用场。他又找了片干净的荷叶，叠成小碟状，往山林里走去。

　　晨露最是干净，林越避开沾着泥土的草叶，专挑松针和灵芽上的露珠——用荷叶小心接着，不多时就接了小半碟。那灵芽长在崖壁向阳处，叶片肥厚，带着点淡香，他掐了十几片，小心揣进怀里——生怕碰掉了叶片上的露水。

　　往回走时，他又在溪边打了些山泉水——溪水清澈见底，喝一口甘冽清甜，比客栈的井水还好。回到老松树下，林越捡了些枯枝，在地上搭了个简易的灶台，把砂锅架上去，先倒入山泉水，再放进灵芽，最后把荷叶里的晨露小心翼翼地淋在芽叶上。

　　火苗舔着砂锅底，水很快就冒起了细泡。林越按照食谱说的，始终用小火慢炖——“灵芽娇贵，火急则失味，火慢则露气融于汤中”。他坐在一旁，悄悄运转《敛气诀》，内力顺着经脉缓缓流转，同时留意着砂锅里的动静。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砂锅里的汤水渐渐变成了淡绿色，灵芽的香气混着晨露的清润，慢慢飘了出来——不是荷香鸡那种浓郁的肉香，而是一种极清极淡的香，像是雨后山林的气息，闻着就让人浑身舒畅。更奇的是，随着汤水慢慢沸腾，林越竟觉得丹田处的内力也跟着轻轻颤动，像是被这香气引着，比平日里运转得更顺畅些。

　　“好香啊……”

　　忽然传来一声轻呼，林越抬头一看——只见路边走来个穿灰布道袍的老道士，背着个药篓，手里拄着根木杖，显然是上山采药的。老道士站在几步外，鼻子嗅了嗅，眼睛亮了亮，快步走过来，盯着砂锅里的灵芽羹，笑着道：“小伙子，你这煮的是什么？竟有这般清润的香气，莫不是用了崖壁上的‘松露灵芽’？”

　　林越愣了一下——他只知道这芽叶是食谱里的“灵芽”，竟还有这般名号。他站起身，拱手道：“道长好眼光，正是用松露灵芽，加晨露和山泉水炖的羹汤。”

　　“果然是！”老道士抚着胡须，笑着道，“这松露灵芽最是难得，长在向阳崖壁，沾着晨露采撷才有用，寻常人要么找不到，要么采了也不知怎么吃——你这小伙子，倒懂行。”他说着，目光落在砂锅里，咽了咽口水，“不瞒你说，老道我今日上山采药，走了大半晌，正渴得厉害，能不能……能不能讨碗羹汤喝？我这里有刚采的野山楂，给你换，如何？”

　　说着，老道士从药篓里拿出几颗红彤彤的野山楂，递了过来——山楂比市面上卖的小些，却更红更艳，看着就酸甜可口。

　　林越本就不是小气之人，再者这羹汤炖了不少，够两人喝。他笑着接过山楂，道：“道长客气了，一碗羹汤而已，不用换。您稍等，这就快炖好了。”

　　“好好好！”老道士高兴得眉开眼笑，也不客气，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盯着砂锅，嘴里念叨着，“这松露灵芽炖的汤，我还是年轻时在终南山见过一位老友做过，后来就再也没尝过——今日倒托了你的福。”

　　又炖了片刻，林越见砂锅里的灵芽已经软塌，汤水变成了透亮的碧绿色，知道差不多好了。他熄了火，等汤水稍凉些，从行囊里拿出两个粗瓷碗——是昨日从客栈带的，正好用来盛汤。

　　先给老道士盛了一碗，递过去：“道长，您尝尝。”

　　老道士接过碗，也不顾烫，吹了两口就喝了一小口——刚入口，他眼睛就猛地睁大，连连点头：“好！好汤！清润甘甜，顺着喉咙滑下去，连五脏六腑都觉得舒服！比我那老友做的还地道！”

　　林越也盛了一碗，慢慢喝着——汤味果然清润，没有半点杂味，只有灵芽的淡香和晨露的清甜。更让他惊讶的是，汤水入腹后，竟有一股极细的暖流顺着喉咙往下走，慢慢散到四肢百骸，和他运转的内力渐渐融在一起——原本因赶路有些滞涩的经脉，竟瞬间变得通畅，连《敛气诀》运转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怎么样？小伙子，这汤的好处，尝出来了吧？”老道士见他眼神变化，笑着道，“这松露灵芽本就有清润经脉的效用，再加上晨露和山泉水慢炖，把药性都融在汤里——你若是习武之人，喝了这汤，比打坐半个时辰还有用。”

　　林越心里一动——难怪这道羹汤叫“修仙美食”，竟真有辅助修炼的效用！他原本以为《江湖闲食录》只是普通食谱，没成想还有这般门道，想来是师父给的月签，特意为他初入江湖准备的——既能解口腹之欲，又能辅助修炼，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机缘。

　　正说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伴着车轮“轱辘轱辘”的声响。林越抬头一看——只见路上来了辆青布马车，马车旁跟着两个穿短打的护卫，看打扮像是护送贵重货物的商队。

　　马车刚走到近前，就停了下来。车帘掀开，露出张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脸，妇人嗅了嗅鼻子，笑着对车夫道：“这是什么香气？竟这么好闻，停下来看看。”

　　两个护卫也闻到了香味，警惕地看了看林越和老道士——见林越穿着普通，老道士背着药篓，不像是歹人，才放松了些。

　　妇人下了马车，走到灶台旁，看着砂锅里的灵芽羹，眼睛一亮：“方才就是这香味引着我过来的——小伙子，你这煮的是什么汤？闻着就让人心里舒服。”

　　没等林越开口，老道士就笑着接话：“这位夫人，这是松露灵芽炖的羹汤，可是难得的好东西——清润解乏，喝一碗，比什么补品都管用。”

　　“哦？还有这般好东西？”妇人来了兴趣，她这几日赶路，总觉得浑身乏累，闻着这香气，竟觉得累意消了大半，“小伙子，我看你这汤还有不少，能不能卖给我一碗？我给你五文钱，如何？”

　　林越愣了一下——没成想这羹汤还能引来买主。他看了看砂锅里，确实还剩小半碗，便点头道：“夫人客气了，不用给钱，若是不嫌弃，就盛去喝吧。”

　　“那怎么行？”妇人笑着从袖袋里摸出一小块碎银，递过来——约莫有一两重，“小伙子，你这汤是好东西，值这个价。我也不占你便宜，拿着吧。”

　　林越推辞不过，只好接过碎银。妇人让护卫拿了个干净的瓷杯，林越给她盛了小半杯羹汤。妇人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顿时眉开眼笑：“果然是好汤！喝下去浑身都轻了——我这几日赶路累得慌，喝了这汤，竟一点都不觉得乏了！”

　　她转头对身后的护卫道：“你们也别站着了，要是渴了，问问小伙子，能不能也讨碗水喝——这么好的汤，咱们别都占了。”

　　两个护卫也是实在人，连忙道：“多谢夫人，我们喝口水就成。”林越笑着指了指溪边：“那边有山泉水，干净得很，二位尽管去喝。”

　　妇人又喝了两口羹汤，觉得浑身舒畅，对林越道：“小伙子，你这汤做得好，若是在城里摆摊，定能赚不少钱。我是苏州府‘恒昌记’的东家娘子，这次是去临安府收账——你要是以后去苏州，可去‘恒昌记’找我，我请你喝好茶。”

　　林越笑着道谢，没多说什么——他初入江湖，不想和商队牵扯太多，只是一碗汤的缘分，过后各走各的路就好。

　　妇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才上了马车，嘱咐车夫继续赶路。马车走出去老远，还能听见妇人跟护卫夸赞“那汤真是难得的好东西”。

　　“哈哈，小伙子，你这汤，倒是成了香饽饽！”老道士见马车走远，笑着道，“不过你也别觉得麻烦——江湖路就是这样，一碗汤、一块饼，都能结下缘分，说不定哪天，这些缘分就能帮上你的忙。”

　　林越点点头——老道士说得对，他和苏婉儿的缘分，不就是从一场大雨、一座破庙开始的？若是当时他没伸手帮忙，也得不到苏婉儿一家的感激，更不会在清风镇体会到这般烟火气。

　　两人喝完羹汤，老道士把碗递还给林越，又从药篓里拿出一小包晒干的灵芽，递过去：“小伙子，这是我前几日采的，晒干了也能用，泡着喝或是炖汤都成——今日喝了你一碗汤，这点东西，就当谢礼了。”

　　林越接过灵芽，见里面的芽叶干燥完整，还带着淡香，连忙道谢：“多谢道长，您太客气了。”

　　“客气什么？”老道士摆摆手，“江湖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投缘’。你这小伙子心善，又懂门道，以后走江湖，定能少些麻烦。”他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上山采药，不然赶不上镇上的药铺收药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林越拱手道：“道长慢走，后会有期！”

　　看着老道士背着药篓往山林里走去，林越才收拾起灶台——把砂锅、碗筷擦干净，装进行囊，又把枯枝扫到一旁，免得留下火星。

　　牵起“踏雪”，林越翻身上马——喝了灵芽羹，内力运转通畅，浑身都轻快得很。他勒住缰绳，回头望了望清风镇的方向——虽只在镇上待了一日，却经历了不少事：听闻黄蓉事迹，得了日签食谱，做了灵芽羹，还引来了食客，结下了几段浅浅的缘分。

　　这或许就是江湖最有意思的地方——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遇到谁，会发生什么事。可能是麻烦，也可能是意外的惊喜；可能是萍水相逢，也可能是一辈子的缘分。

　　林越夹紧马腹，“踏雪”嘶鸣一声，顺着向东的路奔去。晨光洒在身上，带着灵芽羹的清润暖意，他摸了摸怀里的月签木牌，又想起脑海里的《江湖闲食录》——有这两样东西在，哪怕前路还有更多波折，他也有底气走下去。

　　而远处的江南，黑风帮的麻烦还在等着他，只是此刻的林越，心里已没有了初入江湖的忐忑，反而多了几分期待——期待着遇到更多的人和事，期待着在江湖里，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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