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后的对决

　　杜小杰挖掘下，Tony老湿带着一副高冷的表情！融入其中。“丢咔咩”：“这是什么舞曲呀？”

　　“电子重金属”扭曲音符构成的“荆棘藤蔓”在迷幻的光影中肆意生长，每一次伸展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温柔和Jennie背靠背站着，急促的呼吸在狭小的活动空间里清晰可闻。每一次墙壁的变形都几乎要将他们碾碎，每一次荆棘的突刺都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这样下去不行！”温柔低吼，汗水沿着额角滑落，他努力集中精神，试图感知周围狂暴情感能量的薄弱点，但Rose的音乐像一张无处不在的巨网，严密地操控着这个空间，将他的感知力搅得混乱不堪。Jennie紧抿着唇，指尖凝聚起微弱的净化光晕。她尝试着将光晕推向那些流动的墙壁和音符荆棘，光晕触及之处，金属的流动和荆棘的生长确实会短暂地凝滞一瞬，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但仅仅是一瞬。Rose的催化能量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就将那点微弱的净化之力冲垮，墙壁的蠕动反而变得更加狂暴。“她的音乐……在吸收我的能量！”Jennie喘息着，脸色更加苍白。每一次尝试都像在给这个怪物喂食，让它变得更加强大。她看向温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分头走！她的主要目标是我，我引开她的注意力，你去找烈焰！只有唤醒他，才可能打破这个局！”温柔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Jennie的意图。这是极其危险的赌博。但他没有时间犹豫，屏幕上那成片熄灭的生命信号和Rose疯狂的眼神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小心！”他只来得及吐出这两个字。“你也是！”Jennie猛地将一股更强的净化能量推向一侧的墙壁，制造出一个稍纵即逝的缺口，同时自己则朝着反方向，主动冲向一簇最密集的音符荆棘！“Rose！你的算法会杀死所有人！停下吧！”她的声音在迷宫中回荡，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几乎在Jennie声音响起的瞬间，迷宫的结构发生了剧变。温柔面前原本被封死的路径突然裂开一道缝隙，而Jennie所在的方向，墙壁如同巨浪般向她合拢，无数音符荆棘如同毒蛇般缠绕过去！温柔牙关紧咬，没有回头，猛地冲进那道缝隙。身后传来金属撞击的巨响和能量激烈碰撞的嗡鸣。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象Jennie此刻的处境，将所有的感知力提升到极限，像一条游鱼，在迷宫不断变幻的通道中穿行。他不再试图对抗Rose的操控，而是将意识沉入脚下这座冰冷建筑更深层的地方，沉入那被“情感黑洞”计划核心数据流所掩盖的、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波动——那是属于烈焰的，属于他记忆中那个挚友的，最本源的情感印记。这印记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被庞大的控制程序和Rose的催化噪音层层包裹、压制。温柔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汹涌的恶意数据流，如同在雷区中穿行，将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一点微光上。他回忆起少年时，烈焰在夕阳下笨拙地弹奏着破旧吉他，哼唱着自己编的跑调的歌谣；回忆起他们躺在草地上，争论着未来要改变世界的幼稚梦想；回忆起烈焰眼中那份对自由的纯粹渴望，那份不愿被任何规则束缚的火焰……这些记忆碎片，带着最真实的情感温度，被他小心翼翼地编织成一道无形的桥梁，轻柔地、坚定地，朝着那被囚禁的印记延伸过去。另一边，Jennie的情况岌岌可危。她被困在一个不断缩小的金属牢笼里。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尖锐的音符尖刺，每一次移动都可能被刺穿。Rose冰冷的声音如同附骨之蛆，从四面八方传来：“Jennie，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净化，是枷锁！是停滞！看看这力量！”随着她的话语，牢笼猛地收缩，尖刺几乎要刺破Jennie的皮肤！Jennie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些致命的威胁。她将双手虚按在身前，净化光晕不再试图对抗，而是如同最轻柔的水流，缓缓流淌开来。她不再去想如何阻止Rose，而是将意识沉入音乐本身，沉入Rose那充满破坏力的旋律之下，试图去理解，去感受那旋律中，被疯狂和偏执掩盖的、属于Rose的、最初的悸动——那份对情感力量的极致渴望，那份想要证明自己、想要被世界看到的、近乎卑微的执着。“Rose……”Jennie的声音很轻，却穿透了狂暴的音乐，“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写出那首曲子的时候……”她的话音未落，一道炽热的、带着毁灭气息的音符能量束，如同审判之矛，撕裂了牢笼的束缚，朝着Jennie的心脏直射而来！那是Rose的回答，带着被触及往事的狂怒！核心数据库深处，一个被无数冰冷数据线和能量导管连接着的透明维生舱内，烈焰的身体悬浮其中。他的面容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被程序设定的“完美”微笑，但身体内部，那被温柔唤醒的情感印记，正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引发了剧烈的反应。温柔的意念，带着他们共同的记忆，如同钥匙，插入了被层层封锁的心门。少年时的笑声、争吵、梦想、那份笨拙却真挚的友情……这些被“情感黑洞”程序判定为“冗余”、“干扰”的情感碎片，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烈焰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剧烈地颤动。维生舱连接的仪器屏幕上，代表其情感抑制程序的曲线开始疯狂地跳动、扭曲！那平静的假面下，真实的烈焰正在苏醒，正在与那试图将他彻底格式化的程序进行着殊死的搏斗！他的手指，在维生液中，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音乐能量束即将洞穿Jennie的瞬间，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她没有闪避，也没有用净化能量去硬抗。她的双手在身前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净化光晕骤然变得柔和而内敛，仿佛一层无形的共鸣膜。就在能量束触及这层膜的刹那——嗡！一声奇异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响起！那毁灭性的能量束并没有被抵消，也没有被反弹。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轨迹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偏转，擦着Jennie的肩膀射入后方的金属墙壁，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焦黑孔洞。Jennie的身体晃了晃，肩头的衣物被灼烧出一个破洞，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但她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她理解了！Rose的音乐，那看似无坚不摧的催化力量，其核心并非纯粹的破坏，而是一种极致的、扭曲的“共鸣”！Rose试图用她的旋律，强行与所有人的情感产生共振，并将其推向毁灭的深渊！而净化，并非对抗，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共鸣！一种引导，一种抚平，一种回归平衡的呼唤！“Rose！”Jennie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你听到了吗？！这才是我们想要的！”她的指尖不再凝聚光晕，而是如同在虚空中弹奏。没有乐器，没有音符实体，但一股清澈、宁静、带着无尽包容与淡淡忧伤的旋律，却凭空而生，如同山涧清泉，流淌在这充满杀机的金属迷宫中。这旋律是如此熟悉，带着青涩的痕迹，带着共同奋斗的汗水，带着无数个在琴房里争吵又和解的日夜——那是她们学生时代，共同创作的第一首完整的曲子，《晨曦微光》。这旋律响起的瞬间，主控室内，正欲再次发动致命攻击的Rose，身体猛地僵住了！她的手指悬停在控制台上方，微微颤抖。那双被疯狂和偏执占据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动摇。那熟悉的旋律，像一把生锈却无比锋利的钥匙，狠狠插进了她内心最深处、被层层防御包裹起来的记忆之门。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扎着马尾辫、抱着乐谱、眼睛亮晶晶地和她争论某个音符的自己；看到了在简陋的出租屋里，两人分享一碗泡面，畅谈音乐与情感关系的夜晚；看到了第一次实验失败时，她们互相打气的笑容；也看到了……那个下午，在实验室里，当她满怀期待地弹奏自己最新的催化旋律，却看到Jennie情急之下释放的净化能量，瞬间冻结了实验对象所有情感波动时，对方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惊恐和……失望。那个眼神，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她将其解读为否定，解读为懦弱，解读为对自己追求的背叛。正是从那一刻起，她走上了追求极致力量、证明自己正确的道路，越走越远，直至疯狂。而现在，Jennie弹奏的这首《晨曦微光》，这首承载着她们最初梦想和纯粹友情的曲子，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她用偏执和疯狂筑起的高墙，直接照进了那片早已冰封的心湖。“不……不可能……”Rose喃喃自语，试图抗拒那汹涌而来的情感浪潮。她猛地抬手，想要强行切断这该死的旋律，想要再次按下攻击的按钮。但她的手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缠住，沉重得无法抬起。那熟悉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敲打在她记忆的琴键上，唤醒了她刻意遗忘的柔软、脆弱和对纯粹美好的向往。她构筑的、操控着整个迷宫的狂暴音乐，开始出现紊乱。金属墙壁的蠕动变得迟滞、不协调，音符荆棘的光芒明灭不定。困住Jennie的牢笼，无声地瓦解了。烈焰的维生舱内，仪器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屏幕上，代表情感抑制程序的曲线彻底崩溃！烈焰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不再是程序化的平静，而是充满了震惊、痛苦、挣扎，以及……被强行唤醒的、属于他自己的、无比复杂的真实情感！他看到了屏幕上全球情感风暴的肆虐，看到了“情感黑洞”计划的倒计时，也看到了核心数据中揭示的残酷真相。巨大的痛苦和愤怒瞬间席卷了他，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猛地挣脱了身上的数据连接线！“Rose！”Jennie的声音带着哭腔，也带着希望，她朝着主控室的方向，朝着那个僵立的身影，弹奏着那首属于她们两个人的歌，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唤着，“回来吧！Rose！看看你都做了什么！看看我们……我们曾经相信的东西！”Rose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看向监控屏幕上，那个在废墟般迷宫的角落，闭着眼睛，用灵魂在弹奏的昔日挚友。一滴滚烫的泪水，终于冲破了偏执的堤坝，从她布满血丝的眼眶中滑落，砸在冰冷的控制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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