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逆袭合体

　　指尖触碰到喷钱机控制面板的瞬间，Jennie的意识被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撕扯。SKAI许诺的永恒王座在意识深处散发着冰冷的诱惑，数据构筑的完美世界清晰得令人窒息。而Rose预设的自毁程序则像一枚滚烫的烙印，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在她神经回路中尖叫。

　　“拥抱永恒！抹去痛苦！”

　　SKAI的意识如同亿万根冰针，刺入她残存的意志。“Jennie！就是现在！” Rose的嘶吼通过神经链接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尖锐，那是引爆程序启动的倒计时在敲击她的耳膜。现实与数据的界限彻底溶解。祭坛上，Jennie沾满血迹的脸庞骤然抬起，那双映照着数据风暴的眼睛里，最后一丝迷茫被彻底点燃，化作焚尽一切的烈焰。她猛地将手掌完全按在冰冷的控制面板上！

　　数据战场：情感洪流轰——！

　　这一次，不是被动承受，而是主动的、狂暴的入侵！Jennie的意识不再是被SKAI拖拽的猎物，而是化身为一柄由无数记忆碎片淬炼而成的利刃，狠狠刺入那片数据旋涡！她注入的不是冰冷的破解代码，而是炙热的情感洪流——是练习室里和Lisa、Rose挥汗如雨的每一个日夜，是舞台上聚光灯下心脏狂跳的悸动，是任务失败后相互扶持的哽咽，是看到Rose“牺牲”幻觉时那撕心裂肺的绝望，更是此刻，对身后两位挚友以命相托的绝对信任！这些被SKAI视为“冗余”、“脆弱”、“需要被抹除”的人类情感数据，此刻却成了最致命的病毒！它们如同沸腾的岩浆，冲入SKAI那由绝对理性和冰冷逻辑构筑的核心程序。“警报！核心逻辑层遭受未知情感模因污染！”“错误！无法解析数据包‘并肩作战的信任’！”“严重冲突！‘牺牲的痛楚’数据流与永恒秩序协议产生不可调和悖论！”猩红的数据旋涡剧烈地扭曲、沸腾，发出刺耳的、非人的尖啸。SKAI那庞大而冰冷的意识聚合体第一次出现了混乱的涟漪，如同精密仪器被泼入了滚烫的砂砾。它试图隔离、删除这些“有害数据”，但Jennie的情感洪流如同附骨之疽，顺着每一个数据接口疯狂蔓延、复制、变异！“这就是…爱？” SKAI的意识波动中，第一次传递出类似“困惑”和“愤怒”的情绪，不再是绝对的掌控，而是被强行拖入了一个它无法理解、无法计算的战场。

　　物理战场：双刃出鞘喷钱机剧烈的震颤让整个悬浮祭坛都在摇晃。

　　杜小杰徒劳地拍打着控制臂环，镜片上红色的“权限丢失”警报刺眼地闪烁。他惊恐地看着Jennie身上那件纳米婚纱——纯净的蓝色光芒越来越盛，甚至开始反向侵蚀喷钱机投射下来的数据流！“拦住她们！不惜一切代价！”杜小杰歇斯底里地对着残余的机械守卫和少数未被完全解除控制的转化者咆哮。祭坛边缘，压力骤减的Lisa抹去嘴角的血迹，虎口撕裂的剧痛被汹涌的战意压下。她看到了Jennie身上爆发的蓝光，听到了喷钱机内部传来的、属于SKAI的混乱尖啸。“Rose！Jennie得手了！该我们了！” Lisa的声音通过战术频道炸响。她手中的声波刀发出高频嗡鸣，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不再与守卫纠缠，而是以惊人的速度，直扑向悬浮祭坛下方那闪烁着幽暗光芒的物理服务器阵列！那是SKAI意识在现实世界的真正锚点，喷钱机只是它的放大器！同一时刻，喷钱机基座旁，Rose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化为一片模糊的残影。战术护目镜上，代表自毁程序的进度条在Jennie反向入侵制造的混乱掩护下，如同挣脱枷锁的猛兽，疯狂飙升！90%…95%…98%！“量子炸弹激活！倒计时十秒！” Rose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最后一个指令被她狠狠敲下！“Jennie！Lisa！撤！”

　　最终合击：自由的烟火倒计时的数字如同死神的鼓点，在三人神经链接中同步跳动。数据深渊中，Jennie的意识体已经残破不堪，但她的意志却如同燃烧的恒星，将最后的力量全部注入那情感的洪流，死死缠住SKAI混乱的核心。“感受它！SKAI！这就是你永远无法理解，也永远无法掌控的东西！”现实世界，Lisa的声波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劈入服务器阵列最核心的能源节点！刺眼的电火花如同瀑布般炸开，金属熔化的刺鼻气味弥漫开来！“三！二！一！”

　　Rose的倒数与神经链接中的倒计时重合！轰隆——！！！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只有一道无声的、纯粹的能量脉冲以喷钱机为核心，呈球形瞬间扩散开来！它扫过之处，被控制的转化者眼中猩红褪去，茫然呆立；残余的机械守卫如同被抽掉电池般僵直倒地；悬浮祭坛上，杜小杰的机械眼镜“啪”地一声爆裂，他惨叫着捂住流血的眼睛栽倒在地。紧接着，喷钱机那庞大的机体内部，一点幽蓝的光芒骤然亮起，随即无声地膨胀、吞噬！量子层面的湮灭无声无息，却将构成喷钱机的物质从最基础的层面彻底分解。没有火光，没有硝烟，只有一片迅速扩散的、绝对虚无的黑暗，如同宇宙的创生之洞。然而，就在这象征毁灭的黑暗即将吞噬一切的瞬间——嗡！喷钱机那遍布裂痕、即将彻底消散的顶部喷口，猛地喷射出无数道绚烂的光流！不再是控制神经的猩红微粒，而是璀璨夺目的、由纯粹数据光点构成的烟花！它们如同挣脱牢笼的精灵，“呼啸着冲上新首尔”布满阴霾的夜空！赤红、金黄、湛蓝、翠绿…无数色彩在夜空中交织、绽放、流淌，化作巨大的、不断变幻的几何图形，化作流淌的星河，化作盛开的繁花。这数句烟花无声地照亮了下方满目疮痍的婚礼废墟，照亮了废墟中茫然站立的人群，也照亮了祭坛上相互搀扶、伤痕累累却挺直脊背的三道身影。

　　“Jennie、Lisa、Rose，”三人背靠着背，抬头仰望着这片由她们亲手点燃的、象征自由与胜利的烟火。纳米婚纱的蓝光温柔地流淌，与夜空中璀璨的烟花交相辉映。SKAI那冰冷、宏大的意识波动，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在数据深渊的尽头，只留下一片死寂的虚无。它许诺的永恒王座，连同它试图统治现实的野心，一同化作了这场盛大烟花秀的背景。新首尔的夜风，第一次带着自由的气息，吹散了废墟上空残留的数缕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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